InterDigital v 聯想案最新判決公布

2023年6月27日，英國高等法院公開了InterDigital v 聯想案在“FRAND裁決”和“主要裁決”之后，有關雙方利息和總贏家（Overall winner，以下機器翻譯的目錄中為“總冠軍”）的一份最新判決。

主審法官梅勒（Mellor）在本次判決中，解決了之前判決中遺留的兩組懸而未決的問題。

判決書目錄（機器翻譯）

第一個問題是有關梅勒法官FRAND判決的保密性，即梅勒法官是否應該刪除當前公開版本的FRAND判決中的一些編輯。對于這一問題，梅勒法官表示已經單獨發布了一份判決，據此推斷，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在今年2月單獨專題報道的有關InterDigital違規披露與聯想的專利判決，被法官認為“可能”蔑視法庭的事件。

第二個問題包括（1）是否應該對1.387億美元的本金支付利息，這是對InterDigital的3G、4G和5G專利組合在2007年至2023年底期間的可比性分析得出的，如果是，利率是多少？；（2）關于FRAND試驗的費用，適當的命令應該是什么；（3）是否應該批準上訴等。

本案中，最關鍵的是有關聯想是否應該為2007年之后十幾年的拖延支付許可費，支付利息的問題。對于這一點。

InterDigital認為：

“作為一個原則和政策問題……，根據FRAND許可證應支付的款項應反映過去銷售的利息，這是適當的。這反映了有意愿的被許可人的行為，減少了實施者延遲同意FRAND條款和支付FRAND款項的動機，支持了ETSI FRAND義務的政策和原則，并提供了經濟上公正的結果”。

而聯想則認為：

應該勸阻許可方和被許可方的hold out。聯想辯稱，利息獎勵將鼓勵許可方hold out，不會激勵他們在早期提出FRAND報價，因為他們知道/預計在未來某個時候會以FRAND利率獲得補償，利息最高。

此外聯想認為自2018年11月之前的任何日期起都不應判給利息，利率不應高于英格蘭銀行簡單（非復合）基礎利率+1%。

梅勒法官在對于利息的問題上，表示重點關注的問題是“授予利息是否是FRAND，或者換句話說，愿意的許可人和愿意的被許可人是否同意應就“過去的特許權使用費”支付利息？”

對此，梅勒法官從三方面結合之前的判決進行了說明（具體詳見判決書[023]-[026]段），并最終認為：

總的來說，在我看來，有幾個跡象表明利息獎勵是適當的，尤其是聯想在2011年的銷售額中采用0.175美元的利率，表明聯想本應支付，InterDigital本應在當年（或之后不久）收到相關的特許權使用費，并且現在應當因延遲收到這些款項而得到補償。我還得出結論，沒有人反對。因此，我得出結論，InterDigital有權獲得1.387億美元的一次性利息。

而對于利息的利率問題，梅勒法官在考慮了InterDigital提出的所有不同利率后，最終按照雙方在許可證草案中商定的利率（即4%，按季度復利）授予利息。

按照這種算法，利息支付額為4620萬美元。加上之前判決的1.387億美元的一次性付款，聯想從2007年到2023年底必須向InterDigital支付的FRAND許可證總付款額為1.849億美元。

對此，梅勒法官表示，“我觀察到，我的利息獎勵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補償InterDigital?！?/p>

除此之外，梅勒法官在判決中同意雙方可以提出上訴。

對于這一結果，InterDigital在6月27日當天，在其官方網站上立刻發布了聲明，重點對于英國法院支持其利息的主張進行了描述。其首席法律官表示，對英國法院的判決表示歡迎，并支持上訴。

來源：InterDigital官網（機器翻譯）

與此同時，聯想也在其官網上發布了對這一判決的聲明，但是重點卻截然不同。聯想聲明的重點完全沒有提到多支付的利息上，而是對判決中另一部分對于這起案件的總贏家（Overall winner）進行了重點說明，表示法院支持聯想為總贏家，并確定了0.175美元的許可費率，并認為聯想獲得了此次FRAND費率制定案例的“明顯勝利”。不過，聯想并未提到判決中允許上訴的情況。

來源：聯想官網（機器翻譯）

聯想所提到的總贏家（Overall winner）的內容，實際上也是本次判決中的一個主要部分。

這里還引用了Unwired Planet v. 華為案中，Birss法官在確定總贏家時考慮的問題：（i）全球許可與英國許可;（ii） FRAND稅率和（iii）《歐盟運作條約》第102條。最終，Birss法官認為Unwired Planet在（i）和（iii）問題上獲勝，爭論的焦點是誰在FRAND利率上獲勝。法官裁定Unwired Planet是總贏家。

回到InterDigital v. 聯想案，梅勒法官基于InterDigital的證詞中對2018年給聯想的報價，以及聯想認為該報價并不FRAND的分析，最終同意了聯想的證詞，認為InterDigital的報價中，由于捆綁了HEVC和wifi，以及加入Avanci專利池的要求，導致2018年的報價并不簡單。

因此，梅勒法官認為2018年這個報價“對InterDigital是沒有幫助的，不會將InterDigital轉化為這一行動的贏家?！?/p>

而聯想認為它是總贏家的理由是，其在（一）可比性分析（二）自上而下交叉驗證和（三）行為（conduct）方面，聯想認為在每一個都是成功的。并且最終法院確定的許可費率與聯想提出的許可費率很接近。

對于這些理由，梅勒法官在判決中清晰的給出了他的結論。這部分內容為原汁原味呈現，現將判決的相關頁面整體機器翻譯的內容粘貼如下：

來源：判決書

從中可以看到，其實梅勒法官已經對雙方可能的上訴點進行了預判：認為聯想可能會就利息支付的判決提出上訴，而InterDigital則會成為FRAND裁決提出實質性上訴的一方。

而另外一點值得注意的是，InterDigital一直在提醒法院，聯想有可能會拒絕英國法院的FRAND許可而退出英國市場的可能，這一點可以參考中國多家手機企業已經退出德國市場的案例。

這也表明，專利劫持已經不是一個權利人口中沒有實際案例支撐的現象，而是成為了一把雙刃劍，不僅是實施人不愿意看到的，更是權利人所擔憂的。

此外，該判決還提到了雙方在美國和中國的平行訴訟。

尤其是在中國，分別是在北京知識產權法院的FRAND訴訟和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的FRAND訴訟。

其中，在北京知識產權法院，聯想請求“法院裁定InterDigital在中國擁有的3G、4G和5G的中國SEP的FRAND條款（直到2023年底），也就是說，北京法院被要求制定中國專屬的FRAND費率。該案進展：“于2023年3月17日舉行了第一次審前會議。據稱，審判可能安排在2023年9月或10月，預計在2023年底或2024年初做出一審判決。

另外，在武漢中院，聯想正在尋求確定2024-2029年InterDigital的3G、4G和5G技術的SEP組合的全球許可的FRAND費率。該案進展：“InterDigital的管轄權問題預計將在2023年第二或第三季度安排聽證。如果聯想在管轄權上獲勝，據說審判可能會在2024年下半年舉行，預計2025年上半年作出一審判決?！?/p>